为什么这是一本叫好叫座的必读畅销书?这三点告诉你答案

李梦 读者
十二年前,阿富汗裔美国医生卡勒德·胡赛尼的小说《追风筝的人》一经出版即获好评,并在此后数年频繁登上畅销书榜,全球销量超过四千万册。
写出畅销书之后,胡赛尼没有继续从医,而是转行成为全职作家。用他本人的话说:“从医就是给我包办的一场婚姻,而写作才是我真爱的情人。”
胡赛尼后来又写过若干小说,包括女性视角的《灿烂千阳》以及五年前出版的、同样以阿富汗社会变迁为背景的《群山回唱》,可惜都没能超过处女作的口碑及影响力。
为什么《追风筝的人》能够戳中那么多读者的泪点,为什么这部名字普通、封面也不夸炫的小说在初版十多年后,仍能长期占据畅销书榜一席?
原因一:直面冲突
我至今仍记得高中时第一次翻看这本书时的情形。那时候年纪小,阅历尚浅,看待事情总是爱憎分明。
因此,当我看到小说中的仆人哈桑为寻找少爷阿米尔的风筝而被恶少欺凌的时候,看到阿米尔因为自私和嫉妒等情绪作怪、设计陷害哈桑和他父亲的时候,真的忍不住要向身边好友抱怨,乱喊一通“气死我了”、“太不公平”或者“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之类的话来发泄。
那时候的情绪爆发,如今想来有些好笑,但当我们阅读某些故事的时候,我们的情绪与想法总免不了被书中情节牵引,好像自己真的身处作者设定的情境中,与主人公一道经历悲喜。
读者之所以能产生如此共鸣,实在要归功于《追风筝的人》等畅销书作者十分擅长营造冲突,将读者带入一种紧张、焦灼、惴惴不安的氛围里。
《追风筝的人》中有数场激烈冲突,尤其让人印象深刻。
例如去捡拾风筝的哈桑在小巷中被恶少哈塞夫打伤侮辱,成年后的阿米尔为拯救哈桑的儿子索拉博而与阿塞夫决斗,以及索拉博为逃避再入孤儿院的命运而割腕自杀等等。
作者并非为了写冲突而写冲突,他在描述这些混杂着暴力、仇恨以及误解的事件时,一方面完成了情节的推进,另一方面也清楚交代了书中人物的性格。
哈桑的温暖与正义,阿米尔的懦弱胆怯,以及阿米尔父亲的善良宽厚,均借由这些极端的冲突,鲜明呈现出来。
如今,我回想十多年前阅读这部小说的情形,除了那句太出名的“为你,千千万万遍”之外,已经几乎忘记了书中的对话和内心独白,却清楚记得那几场冲突,记得哈桑被侵犯后瑟缩在小巷中的可怜模样,记得阿米尔对父亲撒谎后的慌乱神情。
我想,但凡优秀的小说写作者,每每可以传神贴切地讲好一个故事。
在他们或急或缓的叙述中,那些美好的、激烈的或是充满仇恨与歧视的画面,总能清晰印刻在读者记忆中,并久久停留。
原因二:三观正确
虽然并不想用“邪不压正”这样俗套的评语来概括这故事的主旨,但不得不说,在几乎全部能够获得众多读者认同的故事中,总有一个“正义终将战胜邪恶”的内核,《追风筝的人》也不例外。
阿米尔与阿塞夫决斗的时候,双方实力如此悬殊,代表正义一方的主人公在关键时刻却得到哈桑的儿子索拉博妙手相助,轻松用一只弹弓弄瞎了阿塞夫的左眼;
因为入境手续没有办妥,阿米尔无法带上哈桑的儿子一同回到美国,索拉博不想再回到孤儿院中,选择割腕自杀,却被阿米尔及时救下,而前往美国的人道主义签证也成功办妥……诸如此类的精彩反转,在书中频繁可见。
主人公阿米尔在“升级打怪”的路途中,得到众多庇护、安慰与帮扶,这是情节发展所需,更是一众读者的愿望吧。
据说罗琳在写作《哈利·波特》的时候,曾因为邓布利多的最终命运而向一众愤怒的读者说抱歉,可见“邪不压正”对于意图写作畅销书的作者而言,实在是不可回避的母题。
你能想象大家会甘愿为一个阿塞夫当道、哈桑被欺凌的故事买单吗?
原因三:笔触温暖
与朋友聊天,每次谈到《追风筝的人》,他们总是告诉我:“哎呀,那本书真是太好了,我每次看都忍不住掉眼泪。”
“掉眼泪”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讯息。
看学术著作、公司报告或是夸张的商业广告时,我们通常不会掉眼泪,能够引起读者“流泪”这样如此贴心而私密的举动,要么是诗歌散文,要么就是笔触温暖贴心的小说吧。
以我个人的经验来说,看书看到流眼泪,大约有以下三种不同的情形:
一种是看过某种爆米花电影或小说之后,被书中人物的传奇或曲折遭遇而感动,大哭一场,但情绪来去匆匆,隔天就像没事人一样嘻嘻哈哈了。
还有一种比较揪心,类似于“喜极而泣”,将自己当成哈利·波特的好友、达西先生的随从、或是白雪公主身边的一位小矮人,在见识主人公经历曲折艰险,终于成长、成功、结婚生子从此过上幸福生活之后,总不免随之释然、欢愉,像是自己终于完成了任务或使命一般。
最后一种有些特殊,情绪酝酿没有太多起落,但较为长久,是“默默流眼泪”的那种,看过故事后不愿与他人过多分享或评说,宁愿关上房间的门,默默在笔记本中写下几行字。当我后来重读《追风筝的人》,每次都有这样的体会。
胡赛尼的这本小说,虽说是畅销书,却不是快餐或速读式的文本,而是经得起反复重读并推敲的经典之作。
高中时,我与这故事初遇,只见到脸谱式的角色,以及建构在战乱、历史遗痕以及个人伤痛之上的传奇故事;后来再遇,人生阅历多了一些,对于书中人物的性情及遭遇,也便多了同情和理解,不再是简单地、非黑即白地妄加评说了。
我想,《追风筝的人》之所以给人“久处不厌”的感觉,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作者的叙事方法。
他并没有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审视,也没有先入为主的成见,而是以平等且宽容的眼光看待书中角色的成长故事。
除了书中极端大反派阿塞夫之外,作者并未对阿米尔父子和哈桑父子等主角作出任何评判——他只是讲述,不带情感指向地讲述,而将反思、质疑与追问的空间向读者敞开。
最后,书中每个人都找到各自的归宿,有遗憾,有哀伤,也有愿望的达成与拯救。
作者没有将故事导向一个套路式的大团圆结局,而是在描述书中角色人生旅程的过程中,思考生死,思考善恶,写出一个开敞的、容许众多观点及思考并置阐发的故事。
不论你生活在世界的哪个角落,不论你小时候是否玩过放风筝的游戏,这个由风筝牵出的故事,时常会在你经历不同心境与不同际遇的时候,给你提点或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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